一边奔,我一边大声地喊了起来。
可是一眨眼的工夫,我的前方变成了一片白色的野玫瑰的花海。
……
不知什么时候,我误入了野玫瑰的树林。
这里,连一个戴帽子的少女也没有。
静极了。我闻到了一股甜甜的花香。如果说活的东西,就只有我一个了……这时,我突然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
“妈妈,吓死我了。不知是谁从后面追过来了呀!”
我朝四周扫了一圈。我听出来了,那个声音,是从我边上的一片浓密的树丛里传出来的。我正想钻进去,可马上就被玫瑰的刺勾住了,划出了一道道的口子。
这时,从树丛里头传出了这样的对话: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拿着枪吗?”
“不知道。我一次也没回头。”
不知为什么,我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凝目向玫瑰的树丛里望去。于是……透过好几层叠在一起的叶子,我看到了白色的活的东西。还在动。两匹。
(是鹿!)
我顿时就明白过来了。是两匹白色的雌鹿——大概一匹是母鹿,一匹是它的女儿。鹿女儿的头上,孤零零地扣着野玫瑰的帽子。
我仿佛看到了幻觉。
这时,母鹿的眼睛与我的眼睛“啪”地相遇到了一起。它说:
“谁呀?”
鹿确实是这样说的。一瞬间,我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睁大了眼睛,喘着粗气。于是,母鹿又问了一遍:
“谁呀?”
声音里透着一种凛然。不愧为鹿,这种动物连态度都是这么地庄严。我是彻底地张口结舌了。
“啊……我是家庭教师,我迷路了……”
母鹿想了想,问我:
“家庭教师,是不是就是常说的老师呢?”
“唔,就算是吧。”
“是吗?那么正好。”
“啊?”
听我呆然若失地这么一问,母鹿慢慢地说:
“那么,能顺便教一教我的女儿吗?”
我一听就慌了。
“不不,我怎么教得了鹿的女儿!再说,我现在还必须赶到中原家去。”
然而,鹿夫人实在是热心不过:
“求您了,只要两、三天,不不,一天、半天就行。请大致上教一教这个孩子。完事之后,我一定会致以厚礼的。”
“厚礼?”
我有点心动了。
“你能给我什么呢?”
母鹿用一种郑重的声音说道:
“我教你帽子的魔法吧!”
(哈,)我明白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那个鹿女儿方才就是戴了顶野玫瑰的帽子,变成了一个少女。可我要是戴上了那顶帽子,会变成什么呢?)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
“那好吧,就让我当一会儿家庭教师吧!不过,我教些什么才好呢?”
母鹿慢慢地说:
“就教教读写和计算,还有一般众所周知的常识吧。”
“常识?”
我扑闪扑闪地眨巴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