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让他决心报复的是1996年,他母亲去世了,他千里奔丧,可他倔强的父亲不让他进家门:“你是头牲口,你还有脸回来?”他了解到夏常生当了主管城建的副县长。那时他已有一家自己的公司,积累了几百万元的资产,回东北后,他找了一个心腹兄弟阿雄来鄂南找机会,一是在经济问题上搞倒他,二是在男女问题上搞倒他。让夏常生知道被人在背后陷害是什么滋味。
阿雄的确是个人才,在鄂南不到一年时间就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同时跟夏常生成了朋友。当时县政府斥资300万元扩建政府宾馆,十几家建筑公司都挖空心思想承建,最后夏常生与阿雄签了合同。阿雄多次给他送礼都被他拒之门外。宾馆竣工之后,阿雄送5万元的红包给他,他三番五次让阿雄拿回去,阿雄说一点小意思,不肯收回。最后他交到县纪检委。阿雄给范大川打电话说,这人不爱钱。范大川指示他在女人身上做文章。
阿雄多次用美色引诱夏常生,但还是失败了。阿雄对范大川说:“夏常生是块铁板,再这样折腾他我有些不忍心,他是可以做朋友的那种人。”
范大川说得很缓慢,却让夏常生听得不寒而栗。
夏常生终于向桂珍说了那件事的前因。他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瞒着你,我怕你受不了,我一直珍惜你爱护你,开始有些补偿的意思,但后来却不是这样,我们相互很深地爱着,你说是不是?”
桂珍无声地哭了,现在她还能说什么?
夏常生和桂珍决定为大川洗刷罪名。他们写了材料,叙说了那个年月的那桩荒唐事,请求法院重新审理这桩“强奸案”,他们说愿意接受法律的惩处。这样无疑让别人知道县长和县长夫人曾经有过这样的过去,但夏常生已经管不了这些了,要给大川洗掉冤屈,他只能这样。这几十年的包袱,他要彻底放下。
1998年10月,法院经过调查取征,判决范大川无罪,刘桂珍被免于起诉。
当夏常生把这个消息告诉范大川时,范大川说:“常生,我想不到你放下了县长的脸面,桂珍也敢去面对那件事……”话未说完,他不由哽噎了。
夏常生说:“你过年回武汉吧,带上妻儿,我和桂珍要向你老父亲请罪,把他的儿子清清白白地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