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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4-27 09:38 作者:
严小北,你是那一树花开(2)
  

  苏夏既羡慕又无可奈何,世界上就是有像严小北这样智商很高但情商很低的家伙,在严小北眼里,若不是喜欢那便是讨厌了,所以他对林徽因拒绝徐志摩的原因始终弄不明白。

  “严小北,你是在用心看电视而不是只用眼睛吗?”苏夏问。

  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苏夏老远就看到严小北挎着个书包焦急地等着她,可是苏夏并没有打算理他。严小北急了,说:“苏夏,好苏夏,你就告诉我答案吧!”

  就因为苏夏没有告诉严小北答案,严小北足足有三天精神萎靡。到了第四天,严小北终于鼓足勇气问苏夏:“那你告诉我,林徽因的那首诗是送给谁的?”

  “哪首?”苏夏歪着头问。

  “啊,就是你经常看会背的那一首,什么‘你是那一树一树的花开……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的那一首。”严小北试图回忆起是哪一首,可是似乎想不起来。

  “哦,那是写给林徽因爱的人的。”苏夏若无其事地说,这个答案几乎让严小北吐血,兜了一圈子,严小北还是不知道林徽因爱的是谁。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文学社副社长隔壁班的肖杨找到苏夏要谈新一期社刊《解语花》的事情,整个事情就是在苏夏的课桌上谈的,严小北却显示出极不配合的态度,不是敲桌子就是搬板凳。肖杨那么一个高个子的男生站着佝偻着腰和苏夏谈了半天,任由苏夏使了多少眼色,严小北就是不识趣,装作没看见,怎么也不肯让出座位来。

  “严小北,你是不是故意的?”放学后,忍无可忍的苏夏问道。

  “别横眉冷对好不好,你问我是不是故意的,只有神仙知道。”严小北吹了一声响哨,然后背着书包要走。

  说时迟、那时快,苏夏的37号运动鞋就在严小北即将离开校门却还没来得及逃离的那一刻准确无误地吻上了他的背,可怜了那白色的李宁牌运动服,就那样落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正是华灯初上时分,校园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就在校门口昏黄的路灯下,严小北蹲下身子俯身为苏夏系鞋带。然后他边系边抬头微笑着说:“苏夏,要记住第一个给你系鞋带的男孩是我哦!”

  看着俯身为自己系鞋带的严小北,苏夏感到眼睛湿润了片刻,分不清是感动还是什么,只感到胸口的心脏跳得厉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飞出来,苏夏在想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见到意中人时的“小鹿乱撞”。

  “呵呵,是不是感动得非我不嫁了?莫激动,莫激动!稳住!”严小北不合时宜地说出这番让人喷饭的话,原本还沉浸在感动之中的苏夏立马翻了脸:“严小北,你找打?”

  可是苏夏没有想到的是,严小北果然就在接下来的星期五放学后被人打了。当时大概是傍晚六点多钟的样子,严小北和苏夏正骑着单车激烈地争论着关于刘若英饰演的张佑仪的悲惨一生,严小北一边感慨着旧社会女人的悲惨命运一边停住脚下的脚蹬,路边的这个下坡严小北曾经上千次从这里滑下去,可是那一天偏偏就出了事。严小北的车子直直撞上了路边几个正在向低年级学生擂肥的社会青年,结果可想而知。几个低年级的学生趁着社会青年修理严小北的时候跑开了,只有苏夏一边苦苦哀求一边拨打报警电话。当苏夏把满头鲜血的严小北从地上扶起来时,严小北近乎昏迷。当时苏夏一边大声呼喊行人帮忙,一边将手按在严小北额头的伤口上,可是无论多么用力去捂,鲜血还是从苏夏的指缝儿溢出来,那是苏夏十七岁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恐惧。苏夏后来试图回忆起当时的恐惧,可是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去描述的感觉,仿佛一个你至亲至爱的人,前一刻还在和你有说有笑,可是后一刻即将和你分离的那种恐惧。
 苏夏抱着严小北,看着路上渐渐围过来的行人,即使被那么多人围住,苏夏还是感到一丝痛入人心的寂寞,仿佛怀中的严小北会以这样突然的方式永远地离开。那件曾经沾有严小北鲜血的白衬衣自出事以后,苏夏就再也没有穿过,不知怎的,看见那件衣服就想起严小北曾经描述过的学校的那棵桃树,他说,桃树开花时满树斑斑点点,红艳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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