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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3-17 15:49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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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玩笑地说:“至于吗?不就是一个花心帅哥嘛。”
老乡面孔更红了,气愤地辩解道:“谁说他花心?他很骄傲的,我们是他本系的学生才偶尔有机会跟他说话的。像你这样的女生啊,恐怕他都不会正眼看你的!”
像我这样的女生?我是怎样的一个女生?因为外貌平庸、心智中等、来自小地方的寻常人家就命中注定是一辈子都借不到水晶鞋的灰姑娘,对吗?我如此努力挤进这座都市、挤进这座象牙塔,却只能永远充当那些优秀的人、那些美丽的风景、那些光明的未来的可怜看客,对吗?!老乡无意间触伤了我的痛处却浑然不觉,而我,则在心里默默跟她打了一个赌,一个充满挑战意味的赌。
我知道,还有两个月,那个男主角就要回来了。
3
直到现在,我还不能确定,我和师娘的友谊之树最初植根的究竟是怎样一块心田。我知道,这种不确定源自我故意的模糊和遗忘。而这种“故意”,又成为一种尴尬、难堪、痛楚的提醒,与我终生相随。
是从哪天起,我开始成为晚自习上问题最多的学生?师娘注意到了我的勤学好问,为了解答方便,坐在我身旁座位上的时候多起来了。谈话的内容渐渐不再局限于学习问题,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有时候,我们会一前一后走出教室,在傍晚的校园里一起随便走走,随便聊聊。
没有人发现其中的问题。大学里的年轻教师大都与学生们交往密切,我是班上的学习委员,热爱学习、靠近老师是很正常的事。我18岁,显得少年老成,与28岁却显得单纯稚气的师娘看上去仿若同龄,而且我们之间也的确有许多共同的爱好,比如,都喜欢音乐,喜欢文学,喜欢四处看风景,喜欢物美价廉的街边小吃。当然,我没有师娘懂得多,可是我谦逊、沉静,是很好的听众。还有,师娘曾经无意中提到过一次,说我长得很像他的妹妹。我问他妹妹多大,她看看我,回答:“应该跟你一样大。”
在相约一起逛了几回街后,师娘终于邀请我到她家里去。那是个周末的下午,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学生宿舍,在楼下的对讲器里呼叫我。我慌忙下楼,她却笑嘻嘻地对我说,刚才去市场买了一条大鱼,想给我露一手。说完,拽着我就走。
我故作镇静地问她去哪儿,她瞪大了眼睛说,去我家啊。
天知道当时我的心里是怎样的一阵狂喜,那是她和他的家,我终于要真正接触到她和他的生活了。
师娘的家房间很小,除了几样简单的家具和电器,家里到处是花花绿绿的书报和磁带、影碟。在我看来,这个家不够华丽,不够温馨,如果没有那张双人床,怎么看都像个单身宿舍。而且,墙上没有我期望的婚纱照。
师娘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望,笑着说声“太乱了吧”,就开始去厨房收拾鱼。我在房间里又迅速地打量一圈,便随她到厨房帮忙。
厨房的情况稍好一些,厨具、餐具一应俱全,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装满调料。我一边剥葱,一边“随口”说道:“看来你们家很注重饮食文化。”
师娘乐呵呵地说:“算是让你说对了,我和汪老师都爱吃,都舍得在吃上花心思。”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他,她叫他“汪老师”。
我顺着话茬问下去:“您为什么叫他汪老师啊?”
她的手上沾满鱼鳞,用手背撩了撩垂到前额的头发,随意地说:“习惯呀,我叫他汪老师,他叫我鹿老师。”
我说:“太不浪漫了吧,他不是中文系的吗?学中文的人都很浪漫的。”
她开始在鱼身上打花刀:“那说的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们这些老同志就不要讲究那些了嘛。”说时还故意顽皮地皱着眉头。
不对,一定有问题!从走进她的家门的第一刻我就感到这其中定有问题。你想啊,一个备受瞩目的青年才俊,怎么可能跟一个如此平凡的女人在一起过如此简单的家庭生活呢?那毫无情趣的称谓,是不是已经显示了他并不爱她?他是不是因为厌倦了她才去北京进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