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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05-14 21:23 作者: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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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奇迹般地停止了,这种感觉,仿佛站在窗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冷静的自己,把锋利的手术刀稳稳地握在手里。有人说过,每一位上过人体解剖课操过刀的医学生,都会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把手术刀切进皮肤的瞬间。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们记住的不是画面,而是对自己的一个新的情感的认知———尊重,为了把自己的身体贡献给我们的逝者;怜悯,为了逝者生前受到的种种苦楚;感恩,为了逝者的崇高的遗愿:让我们可以受到更好的训练,成为更好的医生,帮助更多的人。
6个小时高度集中精神,6个小时站立在解剖台边,6个小时的福尔马林,6个小时的强烈无影灯灯光……我似乎失去了对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随着遗体上的真皮层和脂肪层渐渐被剥离,漂亮平滑的肌理线条、复杂密布的神经系统和交叠有致的血管淋巴逐渐显露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感叹,一切,真的是奇妙至极了。
当我走出解剖室,从头到脚,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浑身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几乎要散架了。我想,很多年以后,哪怕我所有的记忆都被书本上的知识挤出大脑,我还是会记得这一天,我的first 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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