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似乎真后悔刚才冒失的举措,眨着一双大眼睛疑惑的问:“你的户口是谁转过来的,现在就让他再改一下吗?”
齐龙失望地说:“你说得倒轻巧,好像户籍室是你家人开的。我的户口是我舅舅托人办的,我舅舅现在在外地打工,听说那个人也调到市上了,这关系就断了。”
他俩已是高中生了,知道办户口有多难,他们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就傻傻地站着,只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而行人更是好奇地看着他俩。
冬天的太阳说下山真的很快的就下山了,一层灰雾笼罩着天空,夕阳像一块凝固的血,在远处的山梁上缓缓的滚着,然后猛的不见了,他俩手牵着手往回走,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也许是下意识的动作,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的告别吧。
说实在的,齐龙心里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牵着一个爱她的女孩的手,马凤也是一样的,心里没有初恋的那种美妙的感觉,两个人只是那么牵着,旁若无人地走在大街上。
齐龙回到家,把户口问题给母亲说了,母亲差点晕了过去,因为父亲在外地打工,只有母亲过来租房陪他读书,母子二人只是呆呆的看着,谁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齐龙催促母亲说:“你给我舅舅再打电话,看有没有认识的人。”齐龙母亲掏出电话,给她哥哥打了电话,她哥哥先是吃惊,然后问:“不是办好了吗?”母亲说:“我们办的户口迟几个月。”
她哥哥也急切的问:“那咋办?那个人已经调了,我再托人就得回来,那就迟了。”
母子俩听齐龙舅舅这么一说。更是心急如焚,母亲的眼泪簌簌地直流,齐龙也觉得自己快要垮了,只是忍住了哭声,他不想再让母亲更痛苦,母亲为了他念书,三年没有回过几次家,在这儿为他做饭洗衣服,够辛苦的了,如果自己再哭,那还是男子汉吗?考不上打工就得的,他似乎看清一切,安慰母亲说:“别操心了,考不上我打工,还不是一样地活人嘛。”
母亲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我抓养了你近二十年,就等你这一句话吗?”
齐龙说:“那有啥办法?”
齐龙母亲站起来理了理脸上的头发说:“办法是人想的。”说着走出么门。
马凤回到家,哭丧着脸回到自己的卧室,把门“啪”地一甩,扑到床上呜呜地哭了。
凤的母亲一看女儿有些不对头,连忙敲马凤卧室的门,马凤开了门,母亲关心地问:“啥事惹你哭了?,名报上了吗?
马凤小声地嘟囔:“报上了。”
马凤的母亲自信的说:“报上了,还哭啥?我想你的户口有问题的话,其他学生的户口就都有问题。”
凤一听母亲这么一说,只觉得天底下又亮了,忽地翻起身,笑眯眯地对母亲说:“妈,你给我办一件事,事办成了,我好好学习,保证给你考上大学,如果办不成,我的大学就泡汤了。”
马凤母亲吃惊地说:“你可别在这个骨节眼上出啥问题,我和你爸抚养你不容易,你考不上大学,后半辈子咋过?”
女儿一看母亲急了,就放长线钓大鱼,生气地说:“你不答应,我能安心学习吗?”
母亲似乎意识到什么,就问:“你谈恋爱了。我可给你说了多少次,你就是不听,现在在高中和大学谈恋爱的多得很,可以毕业,一个有工作,一个没有工作,用不了几天,就吹了,这事情还少吗?现在谈恋爱,不是谈感情,而是谈文聘,谈工作,谈地位,谈权势,你个小黄毛丫头懂什么,就干这事。”母亲说着,狠狠地把门一甩,走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