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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21 20:11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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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后第十个月,爸爸给妈妈一笔钱后,和她离了婚,结束了长达二十多年的娃娃亲。爸爸和你的妈妈相爱了,他们的爱情就像野菊花,扎根在九月的黄土坡。
无法抉择的命运里,爸爸惟一抓住的,就是那场猝不及防的爱情,他死死地抓住,以至忘却生命中所有的幸与不幸,甚或责任、道德。
你说:“爸爸很爱你,对你的妈妈,也常怀感念。爸爸并没有丢掉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弟弟,请你认他,好吗?”
我在内心里已改口你的爸爸为爸爸了,其实,他并不是你真正的爸爸。而要我认他——那个小时吵着嚷着让妈妈找的人,需要过程。不知你是否知道,没有爸爸的童年,是残缺的。因此,那些可怜的自尊和敏感,总在挟持我的心,小心翼翼。
大学毕业后,你进入国家电网工作,我成为一名电视记者。三年后,我们都在这座城市里买了房和车。夏天,我们自驾车回到家乡,那片苜蓿地尚在,被染成紫色的南风拂面而过,只是,苜蓿花丛后面,已没有了编蚂蚱笼的放驴娃。
我问你,当初用坦克换蚂蚱笼,真是傻得可以。你说你也舍不得,那是爸爸的授意,他答应回去后给你买个更大的。我的眼睛不由模糊起来。
妈妈已在三年前和邻村的老胡结婚了,幸福圆满。说将他们接到城里,妈妈不答应,她说:“城市的洋楼里,我们怎能习惯,还是住在土炕上,踏实安心。 ”
你笑着说:“弟,咱们听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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