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用了一个最合适的词语。
你和你母亲一样。他淡淡地说。
当然。
我和CA都爱上了郭敬明的《幻城》,因为他也是别人眼里寂寞的小孩,在我们眼里亦是。我喜欢星轨,那个诡异的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手里操纵着罪恶,却只是为了她深爱的哥哥。
我爱上了翦捷,那个不送我玫瑰而送我百合的男孩。可他是父亲的儿子,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把这些告诉CA。她微笑着,笑容很遥远,像一个母亲望着很多惨死的孩子时的惨烈的微笑。她一直微笑着,直到天边抹上了最后的一道夕阳。
CA走了,和母亲一样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像从这个世界蒸以了一样,我努力地想记起她的样子,却只想起了她的微笑。
我微笑着站在窗边。她去寻找自己的梦了吧!
翦捷依旧穿着白色棉布衬衣,咖啡色的筒裤,每天送来一束百合花。只是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叫他“豆豆”,而必须叫他哥哥。那束百合,也必须按照父亲的吩咐,放在母亲的床头。
第一次见翦捷是在什么时候呢,我已经不大记得了。我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随父亲到他家去时,父亲指着他说,这是你哥哥。
我微笑:哥哥。
我爱的人是我的哥哥!
他像冻僵了般,两眼直愣愣地望着我,话也不会说了。
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体态丰满,小眼,钩鼻,衣着大红大绿。我无法把她和父亲、母亲、翦捷联系在一起。
这是翦捷的母亲,也是你的母亲,父亲说。
我微笑,阿姨。
她已从沙发上站起来,脸黑得像抹了锅灰。
真是什么藤结什么瓜,和***一样的贱。
唾液星子到处乱飞,她像个释放罪恶瓦斯的机器。我觉得很好笑,但我决不容许她污辱我的母亲。我扬手给了她一耳光。
“你不配提我母亲!你永远也比不上她!”
我微笑,看着她努力地想把小眼瞪大,却将白眼球暴露无余,脸也红得像好久没人过问的猪肝。
我走了,父亲。
我走出那道门。阳光很好。我听到父亲和那个女人吵骂的声音。微笑。我没有停留,我得赶回家看阳光下的百合花。
最后一次见到翦捷,是他跑来告诉我,他要去柏林了。是父亲的意思。父亲对他说,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就选择永远离开她。
恨不得你是一只蝴蝶,来得快去得也快。因为已经有过一刹那,感受到的深情和宠爱,就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送你离开。
我默默地念着。天空有飞机飞过,转瞬已不见了踪迹。
凌晨一点。
我接到CA从澳大利亚打来的电话。
我是一只等待青春的蝴蝶。CA是另一只。
我们隔着大洋彼此呼唤,只有我们自己才听得到。